段珩息又运行了一遍《雷霆法决》,这次运行穴道没有出任何问题,可是灵力还是在大陵穴散掉了。顾韫称奇了一声,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顾韫让段珩息再走近些,手指按在段珩息的手腕上,仔细感受了一遍段珩息的经脉,段珩息的经脉完好无损,按理说修炼《雷霆法决》不会有丝毫问题,怎么会修炼不了呢?
    “你修炼其他功法的时候,可遇到过这种问题?”
    “弟子不知,以前并未修炼过其他功法。”
    段珩息怎么会告诉顾韫《雷霆法决》是人类修炼雷电之力的功法,他乃是劫天兽,天生具有雷电之力,对雷电的操控远胜功法本身,这功法自然在他身上发挥不了作用。
    顾韫越不解,投注在他身上的关注就越多,他与顾韫相处的时间就越多,最好顾韫能手把手教他。当然了,这只是美好的愿望,顾韫不可能在一个弟子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那你试试这本功法。”
    顾韫手中出现一个白色的玉简,将其递给段珩息,段珩息接过之后贴在额头,片刻之后,功法就印在了他脑中,段珩息按照玉简中所言运行功法,如同《雷霆法决》一般,这本功法段珩息也无法修炼。
    接下来顾韫又取出了几本,无一例外没有发挥作用,一个不能修炼雷系功法的雷系天灵根,这在修真界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顾韫认真了起来,他用了三天时间布置好一处聚雷阵,将天雷引入其中,然后让段珩息在其中修炼,有了雷阵的辅助,段珩息的雷系功法顺畅了一些,却依旧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
    “师尊,弟子没用,劳烦师尊费心了。”段珩息表面上十分自责,实际心里开心极了,只要顾韫不扔下他去闭关,就是要他装痴傻他也愿意。
    顾韫站在阵法之外,神色凝重的盯着段珩息,看的段珩息有些心慌。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弟子不敢!”
    段珩息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若不是没有其他法子,他怎么会欺骗顾韫。
    顾韫从段珩息脸上看不出什么,低下头思索了片刻。
    “罢了,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子,此事非比寻常,我认识一位与你同为雷灵根的大能,你随我前去,看能不能解决你身上的古怪。”
    此人是顾韫知晓的此界雷系功法大成者,或许他能看出段珩息身上的问题所在。
    “弟子遵命。”
    顾韫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带着段珩息出门了,这位大能并非任何任何一宗门的修士,乃是散修,平时都隐藏在蛮荒之地苦修,要找到他并不容易。若非他早年欠下顾韫一个人情,特地留下了联系他的方法,顾韫还不知道要往何处去寻。
    飞行灵器上,段珩息站立在顾韫的身旁,目光紧紧的黏在顾韫身上,其中一抹隐藏的很深的迷恋。
    “师尊,若是我真的无法修炼,您当如何?”
    “无法修道,便去炼体,自有去路。”
    “可是我要是修为低微,必然会让师门蒙羞,也给师尊丢脸。”
    “修道之人修己身,管那么多做什么?”
    “现在修真界人人敬您畏您,这些您也不在乎吗?”
    “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名头,有或者无,都没有区别,你要记住,人活一世,只为自己,旁人如何看,都是浮云,你切不可看轻自己。”
    “弟子......明白了。”
    段珩息早知道顾韫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其他人对他的内丹趋之若鹜,而顾韫却不屑一顾。如今看来,顾韫的道心坚定比他想象更甚,他从不依靠外物,走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提升修为,只坚信自己的道才是至强的道。
    段珩息仰慕着这样强大的顾韫,却又因为顾韫的强大而苦恼,如果顾韫只是一般人,甚至是凡人,他就可以直接把顾韫带回妖界,一生一世和他厮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机也只能偷的一点时光。
    半个月后,顾韫将段珩息带到了蛮荒之地,在一处雷魇兽的巢穴附近找到了那位雷灵根大能蔺霆之。
    “稀客啊,玄泠你竟然有一天会离开你那死气沉沉的窝,跑来主动寻我,我还以为这人情不用还了呢。”
    “......”
    蔺霆之朗笑着从闭关之处走出来,段珩息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身高九尺有余,穿着一件玄色长袍,大步行走间透露出洒脱不羁的风度。
    “咦?这人是谁?”蔺霆之的目光落在段珩息身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我新收的的弟子。”
    “你也会收弟子?我还以为你要抱着你那座冰山过一辈子呢。”
    “......”
    顾韫以前觉得蔺霆之这人挺正经的,结果不知怎的,和他来往了几次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正经的人遇到更正经的就会变得不正经?
    “我此次前来是想让你看看我这弟子为何不能修炼雷系功法,我虽然也是天灵根,但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对普通功法并不算了解。”
    “哦?雷灵根却不能修炼雷系功法,这倒是稀奇了。”
    蔺霆之的目光落在段珩息身上,感应了片刻之后,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眼神锐利,神色郑重。
    “你这弟子身上确实有些古怪,可否容我与他单独谈一谈?”
    顾韫沉吟了片刻,同意了,以蔺霆之的修为犯不着对一个小弟子下黑手。然而段珩息却不这么想,他一早觉察出这个男人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