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一句话不仅堵的段珩息无话可说,还把段珩息心都扎穿了。当初若不是陆维西将顾韫约出去,还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何至于和顾韫闹到离婚的地步。
    “这是我与顾韫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搬弄是非。”
    段珩息走到顾韫面前,挡住陆维西看顾韫的目光。
    “段先生,有的东西失去了,不是靠阻止别人就能追回来的。”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好的多,而且你根本不是顾韫喜欢的类型,别做梦了。”
    此时站在一边的顾韫:“???”
    “我送你回去?”段珩息转过身看着顾韫,言语里小心翼翼,生怕顾韫真的跟陆维西走了。
    “嗯”顾韫确实想回去,能借此摆脱陆维西也是好事。
    顾韫率先朝着门口走出,临到出门了,一直未作声的陆维西突然开了口。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顾先生,先前怕唐突了,不知道顾先生现在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请说。”
    “顾先生额头那道疤,是为何而留?顾先生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顾韫和段珩息脸色都发生了改变。
    顾韫的脑中立刻浮现了原身学生时代最痛苦的那段回忆,被陌生的人诬陷,被心爱的人伤害,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无辜,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爱人和别人成双成对……
    这个疤或许是原身心里最深的那根刺,深到现在顾韫还能感觉到他的痛。
    顾韫深深看了陆维西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珩息则像是突然想起了那些快要遗忘的,此前他从未在意过的记忆,整个人有些失神。
    原来顾韫的脸竟然有疤吗?他竟然一直未注意到……
    上了车后,顾韫难得没有修炼,而是看着车窗外发呆,段珩息坐在顾韫身边,也没有说话,一路寂静的到了江盛,段珩息将顾韫送到了门口。
    直到顾韫快要进门了,段珩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顾韫……”
    “早些回去吧。”
    然后就关上了房门,段珩息面对着顾韫的房门,站了一会儿后走回车边,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段珩息每次烦躁的时候就抽烟,刚离婚那段时间抽的最多,现在烟瘾越来越大,但人却越来越清醒。
    抽完了一根烟,段珩息上车了。
    “去桐林那边。”
    司机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
    桐林的房子是段珩息众多房产中比较特殊的一座,因为段珩息从来不在这里住,这里的人手却比其他地方加起来都多。
    段珩息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迎了上来,将一张薄薄的的纸递给段珩息。
    “主人,能招的都在这上面了,人已经晕过去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段珩息没说话,这反应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刀疤男心领神会的离开了,接下来段珩息拿着纸走进了客厅,简单的看了之后交给了跟在身后进来的男人。
    “按照这个去查,尽快把人查出来。”
    “是”
    段家的办事效率绝对不是调查机构能比的,当天晚上,段珩息就拿到了结果,当他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段珩息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贺悠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买凶杀人!
    但是很快陆维西问顾韫那句话就出现在段珩息脑中,想到自己这些年对顾韫做的事,段珩息的心脏一紧,后知后觉自己可能犯了天大的错。
    “查,继续给我查,把贺悠的所有事都给我查出来!”
    ......
    第33章 请罪
    顾韫早上起床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外面又下雨了, 明明昨日还是那般炎热,京都的天气真是捉摸不定。
    洗漱过后顾韫下楼,厨师已经做好了早餐,虽然顾韫现在已经辟谷了, 但是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是维持了三餐, 而且厨师做的东西确实好吃。
    刚坐在饭桌上,顾韫就听到了门铃声, 这么早会是谁来找自己呢。
    顾韫起身开了门, 段珩息穿着黑色的长风衣, 手上拿着一把黑色大伞站在屋檐下, 面容憔悴, 神情恍惚。
    顾韫诧异了一瞬, 大清早的段珩息来找他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
    “顾韫,我有话和你说。”
    段珩息显然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精神煎熬,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丧气。
    顾韫隐约觉察出了什么, 侧身将他让进了客厅。随手给段珩息倒了一杯茶,顾韫在段珩息的对面坐下。
    “那个买-凶-杀你的人我找到了,他交给那个男人的刀子上涂了足已致人死命的毒-药。”
    这些都在顾韫的预料之内,他并不意外, 买-凶-杀人这种事放在一般的人身上可能觉得难以想象,而顾韫修炼以来,死在他手上的对手不在少数,自然觉得这样的事很正常。
    “这个人你也认识,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是他,顺带我还查到了一些其他事, 是以前发生的。”
    段珩息看向顾韫, 他想知道现在的顾韫对原本那个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这种态度决定了他往后的日子是煎熬还是更煎熬。
    本心来看,段珩息对原本的顾韫是有愧疚的,因为他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他,还在贺悠的挑拨下动了手,害的他毁了容。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段珩息狼狈,愤怒,后悔,被贺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羞愧,对原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但到最后他心里最恐惧的竟然是现在顾韫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