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津南:“......”
    江初禾绕有?所思,“就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邵津南:“......”
    又开?始提陈年旧事。
    江初禾没多逗陈北默,跟他说,“橙橙一大早起来了,说想为了去?看日出去?看一次日出。”
    陈北默的心动了一下,他抿抿唇,又问,“那她......去?哪看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把我?的小电驴借给她,往我?们昨天赶海那个方向走的。”
    陈北默二话不说,着急忙慌的离开?,江初禾又喊住他,“你急什么?橙橙又跑不掉。”
    她又说,“橙橙说从?来没有?人特意开?车两个小时,就为了带她追逐落日,昨天是第一次。”
    陈北默知道阮橙会去?哪里了。
    他笑着跟江初禾说了句“谢谢”就快步去?了车库。
    江初禾本来还欣慰的看着他笑,可下一秒看到陈北默路过?她的花圃顺走了她花圃里的一朵月季,“陈北默,不许摘我?的花。”
    -
    昨天深夜下了一场小雨,柏油公路上的车辙都带着湿气。
    陈北默油门踩到底,在车辆不多的柏油公路上疾行。
    开?到昨天带阮橙来的地方,他下车环顾四周,很快看到海岸悬崖边的人。
    只一眼,陈北默就知道那是阮橙。
    阮橙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外面是一件黄色的羽绒服,带着淡褐色的针织帽。
    今天的海风不小,她的发尾和衣摆被海风吹拂着,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眺望着远处的大海。
    陈北默一靠近,就听到海岸底下的海浪拍击海岸的声响。
    今天涨潮了,比起昨天,今天的海浪和海风才是大海的真面目。
    “阮橙。”
    她回头看他,海风把陈北默额前的碎刘海掀了起来,不安分的东倒西歪。
    陈北默额头本就饱满,即使没有?刘海修饰,也很好看。
    阮橙见过?他在部队剃寸头的样?子,在那么多人里面,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阮橙愣神片刻,朝他笑。
    陈北默走到她面前,把手上的围巾缠到她脖子上,靠近她耳朵问了句,“笑什么?”
    “因为开?心。”
    比起刚刚找不到阮橙的焦急,此?刻陈北默平静得多。
    在他下车看到阮橙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算安分下来。
    他轻声散漫的笑,“有?什么开?心的事?”
    “因为你来了。”
    陈北默的手本来还放在她的围巾上面,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手顿了一下,望向她的眼睛,阮橙眼睛很亮,她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这是阮橙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达对他的喜欢,即使陈北默无数次在阮橙看来是玩笑话中表达过?对她的爱,可他从?来没期待阮橙能给过?他回应。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给自?己套牢了一个枷锁,比起那些得不到回应的暗恋,他已经足够幸运了,至少阮橙能陪在他身边,其余的,他没想过?要逼迫阮橙什么,包括爱上他。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随后又散漫的笑,试图来掩盖此?刻紧张又开?心的情绪,“那我?可当你在跟我?告白?了。”
    阮橙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坚定地说,“是。”
    陈北默安静片刻,帮她带好围巾就准备放开?手,没想到阮橙会眼疾手快的把他的手牵起来,“陈北默,你上次问过?我?,要不要试着爱你,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们试试吧。”
    陈北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像是一个在沙漠独行了很久的人,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绿洲,拼命的往前,可心里也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海市蜃楼,因为他已经遇到过?无数次,可他除了往前奔跑别无他法。
    到了面前的时候,发现那真的是一片湖泊。
    碰到真实的水的时候,是多么的不真实。
    他嘴唇轻轻的颤了一下,闭眼深呼吸,又睁开?眼,问阮橙,“是不是这里海风太大了,我?听错了?”
    阮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只说一次。”
    “行一次就一次,那我?可就当真了啊。”欢迎加入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每日看文陈北默也跟着笑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的。”
    陈北默盛开?双臂,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住,“那抱一个。”
    阮橙定神看他片刻,还是朝他走了一步,环抱住他。
    她一到他怀里,陈北默就收力?,把她抱的更紧,隔着衣服,阮橙都能听到他心跳的律动。
    “阮橙。”陈北默认真的语调,“我?不会让你的选择后悔。”
    阮橙的目光动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好。”
    直到听陈北默吸鼻子的声音,阮橙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你怎么又哭了?”
    陈北默笑,“谁哭了?我?这是开?心。”
    阮橙准备把手机里昨晚他哭的样?子的照片翻出来,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陈北默一眼看透,“你还留了证据?”
    阮橙摇摇头,“没有?!”
    陈北默低头亲了她一口,“留就留吧,我?也只给你一个人看。”
    阮橙抬起眼眸看他,“你记得昨晚自?己说的吗?”
    陈北默眼里还带着泪,但脸上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我?昨晚只是半醉,情绪不受控,但认知很清醒。”
    他又说,“阮橙,你说愿意跟我?试试,不管是觉得昨晚的我?太可怜,还是出自?真心的,我?都会当真。”
    他顿了顿,不情愿的说出后半句,“所以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不需要现在......”
    “陈北默。”阮橙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你觉得我?是会拿自?己的感情去?施舍别人吗?”
    海风在两人耳边呼啸而过?,阮橙看着陈北默被吹拂凌乱的刘海,今天的海风很大,太阳也很大,陈北默这么直白?的目光比今天的阳光还要热烈,彷佛下一秒就要把阮橙融化?。
    比起以前,阮橙没有?再当看不见或者躲避,这是第一次看清陈北默对自?己投来爱意的眼睛,原来在炙热和真诚的背后,还有?不安和惶恐。
    阮橙朝他伸手,“陈北默,我?想试着去?爱你一次。”
    阮橙看到陈北默一直坚强的挂在眼眶里的泪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他伸手遮住片刻,阮橙看到他的两行泪,比昨晚还要刺眼和让人心疼。
    昨晚陈北默抱着阮橙哭的时候,阮橙才意识到网上那件事不仅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对陈北默也有?很大的影响。
    她只是担心在面对陈北默,和即将见面的陈家人,或是外婆和母亲,她觉得她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件事。
    陈北默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而是一个人安静的解决,阮橙以为他是不在意。
    现在才知道,是太在意了。
    昨晚见到他哭的时候,也许是他哭得太难受,让阮橙的整颗心也跟着纠起来。
    她当时拉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爱他,她说,“我?爱你,北默,只爱你一个人。”
    好不容易把他安抚后,又给他简单的擦了身体换了衣服,阮橙却睡意全?无,她盯着陈北默熟睡的脸盯了好一会,没想到这个点还会收到老板娘的消息:【还没睡?我?在楼下泡了些安神茶,要不要喝点?】
    阮橙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缺十分钟,这个点找自?己喝茶,阮橙知道老板娘绝对是想跟自?己说点什么,而且跟陈北默有?关系。
    她回:【好。】
    发完她就穿上外套轻声下了楼,看到大厅的一侧有?一盏壁灯是亮着的。
    阮橙过?去?看见玻璃门里老板娘正披着一件淡绿色的披肩背对着自?己,低着头翻阅手上的什么东西。
    阮橙拉开?门进去?,江初禾听到动静,手上的相册放到一边,把放到桌上的安神茶推到阮橙面前,笑着说,“试试看。”
    “谢谢。”阮橙淡声道谢,茶水没有?那么烫,阮橙轻轻抿了一口,这个茶水闻起来没有?那么香,即使入了口,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好茶,可再回味过?来,才觉得那股淡淡的香萦绕在喉咙深处。
    阮橙点点头,“很好喝,回味过?来的时候比喝起来还要香,很想让人喝第二口。”
    江初禾看着阮橙,温柔的笑了笑,“这是我?以前失眠的时候,阿津给我?淘的,说是一喝完就能睡着。”
    阮橙捏着温热的茶杯外壁,轻声笑了笑,“今天见到你们,我?才觉得爱情的样?子可以有?不同的颜色。”
    江初禾被她的比喻逗笑了,“那我?们是什么颜色?”
    阮橙认真想了想,“我?以前觉得幸福应该是红色,可看到你和津哥,又觉得可以是细水长流的绿色,就跟初禾姐你的披肩颜色一样?。”
    江初禾笑了两声,捏着自?己的披肩看了看,又跟阮橙说,“你还挺会看人的,绿色是我?们俩都喜欢的颜色,这件披肩虽然旧,但这件披肩却承载了我?们很多好的和不好的记忆。”
    江初禾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点低。
    江初禾说,“晚上的时候,星雨说阿津住院那次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但实际上我?们在这之后还有?过?一次分手,是阿津提的。”
    阮橙露出意外的神色,邵津南有?多爱江初禾,阮橙能感觉出来。
    江初禾伸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上,“我?当时听到他说不爱我?的时候,我?比你的表情还要夸张,只觉得他开?在玩笑。”
    阮橙的心也跟着纠结在一起,她问,“那你们那次真的分手了吗?”
    江初禾讲起那次的往事。
    邵津南出院之后,江初禾跟邵津南一起回了他们部队所在的西部战.区。
    邵津南帮她在兰城基地最近的一家商业街上盘了一家店面。
    当时邵津南忙起来,平均一个月才能见到一面。
    “第二年的时候,我?开?始频繁的从?阿津嘴里听到北默的名?字,开?始的大半年,阿津很不喜欢他,北默从?进部队就被贴上了京圈公子哥的标签,一群人簇拥,再加上他本身狂妄张扬,那些人表面附和,可背地里都在赌公子哥能在这坚持多久,但阿津却偏不喜欢跟别人那样?去?阿谀奉承,还处处为难他,让他不想忍就滚蛋。”
    再加上当时也有?一群人看不惯他这样?的公子哥来部队做戏,当时为首的就是何震,带着那期的新?兵一起处处针对京市来的少爷。
    比起其他人,陈北默要比一般人承受更大的压力?和挤压,可他天生?就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别人再看不惯,每次考核他都是第一名?,交给他的任务,每次都是用最短时间完成?。
    稍微遇到一点困难,邵津南都让他赶紧滚回家继承财产,“军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知道是哪次,陈北默公然跟他叫嚣,“邵队,咱俩儿比一次?”
    他说的漫不经心,邵津南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来气,比格斗比体能,陈北默都输的一塌糊涂,最后了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的时候,邵津南站在他面前,“明天就收拾东西滚蛋。”
    陈北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他还是假装不在意的笑,“邵队,我?忘了跟你说,规则是,打赢你我?才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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