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慌不安的感觉如曼陀罗般迅速蔓延开来,哪怕他坚挺的阳具还塞在她暖暖的身子里,他也只感到了一身凉意。
    他愤怒、不解,想反问她当他是什么了?让他满心满眼都拴在她身上后,却一脚将他踹开?
    可见她扁着嘴委委屈屈的哭,他又觉得心酸的厉害,再大的火气也对着她发不出来,只能手忙脚乱的擦她脸上那不要钱的泪珠子,一张俊颜写满了焦躁不安,咬牙切齿道:“这突然间的你到底是怎的了?好端端的说什么疯话?不与我相见你要与谁相见?可是恼我要的狠了?弄疼你了?我轻些,你快别哭了,丑死了。”
    言清漓忽然开始拼命打他,小拳头雨点似的往他肩上胸前砸,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松了肌肉任她打,结果还是她自己捶疼了手,识相的改为用指甲挠他,边挠边哭:“哪里是疯话!被人知晓我们做这种事,我今后还如何自处?你我这叫什么事!这都叫什么事啊!说好听的是两情相悦,说难听的便是无媒苟合!你当我是什么?姘头吗!?”
    裴凌胸前肩上都被挠出了一道道血印子,可他却没有知觉,全然被这一番指责震住了。
    是他思虑不周了,他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从不将那些世俗礼教条条框框放在眼中,他以为他们彼此心悦,情到深处理所当然。
    可他从没想过不对她负责任,他早就做好了一回盛京便去言府提亲的打算,他喜欢她,所以总是忍不住想触碰她,她虽偶有抗拒,却是出于女子的扭捏,从未真的拒绝过他。
    他以为她明白他的心意,可如今想想,他却忽略了重要一点——她再与那些保守木讷的大家闺秀不同,再表现出不畏世俗的冷傲外表,可她也毕竟是个女子,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名节?更遑论她有过那样惨痛的经历,心思定会比旁人还要敏感。
    可他却从未主动安过她的心,没给过她任何保证,让她一直怀着忐忑与他相处。
    她是那样一个嘴硬又不肯服输的姑娘,却会忍无可忍的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小女孩一样,质问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他可真真是混账。
    向来对女人极度没有耐心的裴小霸王生平头一回学着哄慰姑娘,他稍稍放软语气道:“好了好了,你说你这榆木脑瓜成日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轻柔的捏了捏人家姑娘的乳儿,一下下亲人家的脸和嘴,将那湿湿咸咸的金珠子舔了个干净,“就你这脾气,哪个男人找了你做姘头那日子还能过安生了?不得被你作闹的家宅不宁啊?就算你愿意当姘头,小爷我还不愿意呢!再说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姘头了?你这母老虎似的性子,就得娶回家去,给小爷镇宅子!”
    言清漓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那股悲伤委屈劲儿险些没破功,差点气笑出来。
    镇宅子?她是石狮子吗?什么鬼话,亏这小子说得出来!
    裴凌还浑然不知他已经被这个捧在心尖上的姑娘算计了,亲了亲她肿的跟两个核桃似的眼睛,挖苦道:“瞅你这俩眼珠子,哭的跟蛤蟆似的,丑死了,再哭我可不娶你了。”见言清漓跟他瞪眼珠子了,他又赶紧说道:“行了,丑我也认了,明日你就开始绣嫁衣,等我回去就去言府提亲,这回可放心了?”
    说完又在她嘴上重重亲了一口,明明满脑子都想着将人哄好,可身体反应却极诚实,那泡在人姑娘暖穴儿里的肉棒子从头到尾不仅没软过,反而因不断亲人家更硬了几分。
    他呼吸逐渐沉重,吻又顺着她嘴唇一点点向下亲。
    一墙之隔的天字甲号房中,床铺整洁,裴澈双手迭在脑后,合衣闭目,连靴子都未脱的躺在上面。
    经那小童一翻叙述,他怎会不知裴凌在与那言姑娘在做什么?他阻了店家上来,便是要为他二人保全颜面。
    那一刻,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那姑娘与清清太过相像,他心里冒出一股无法言语的酸涩,久久不能平歇,可当他走到隔壁那扇门前,想敲门提醒他们适可而止时,又忽地想到裴凌那日认真的与他说的话——小叔,我以为你能懂我心思,我裴凌长这么大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女人,我喜欢她,与你喜欢你心里那个人,是一样的。
    当初他也曾与裴凌一样,年少鲁莽,忍不住对爱慕的姑娘不计后果的做出了不耻之事,却因门第悬殊与父母的阻挠遅遅无法娶她进门,等他终于拿到了那一纸婚书时,却一切都晚了。
    如今,他这个做叔父的,难道要让裴凌再走一遭他走过的路吗?
    吱吱呀呀的床摇椅晃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清晰的入了耳,夹杂着女子隐忍克制的呜咽和他侄子时不时粗重低沉的喘息,许是他们的床就与他隔着一扇薄墙紧贴在一起,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下床榻在轻轻震动。
    当年他因醉酒被人寻到可趁之机做下错事后,他便再也不将自己饮醉了,可今夜是清清的忌日,他破例喝了许多酒,已经有了醉意,却又清醒的很。
    心里那张清秀的容颜又渐渐与隔壁正躺在他侄子身下承欢覆雨的姑娘重合起来,裴澈蓦地感到一阵心痛,捂着心口翻了个身。
    “裴子阳,你到底会不会啊……不要碰后面,是这里!唔啊……好疼……别再进了!”
    少女清秀可人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咬着唇嘶嘶喘气,小手不住的推他胸膛,他急忙停下来,低头一看,交合处已经染了她的血,她花玉一般的幼嫩之处勉强的裹着他,花瓣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他知道女子第一次大多会落红,可见她吃痛,便不敢再继续了。
    见他进退不得紧张的满头是汗,她又红着脸撑起身,十分大胆的瞧他们连接在一起的私处,而后蓦地连耳根都红了,立即别过了头,支支吾吾的说:“我说怎会这般疼……那个大小能不疼吗……都怪你,呜呜裴子阳都怪你……”
    看着她红透了脸妩媚又娇羞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重新按倒她亲吻,慢慢抽送起来。
    他记得清清也喜欢忍着,羞于喊叫出声,细细柔柔的呻吟,只有实在受不住时,才会忍不住尖叫几声,再呜呜呜哭起来,喊他子阳哥哥,与他讨饶。
    “裴子阳……呜你……我是你的人了……日后你若敢负我……我、我做了鬼都不放过……不放过你……啊子阳哥哥……轻些!啊清儿错了呜呜……”
    黑漆漆的夜,空荡荡的房,迷迷醉醉间,下身开始炙热难耐。
    裴澈微蜷着身子,手掌慢慢抚上坚挺的欲望,可立刻又像触碰到了什么恶心之物似的离开了。
    薄板背后的呻吟低语像是诅咒一般,令他眼前出现的都是与清清缠缠绵绵的画面,他放任焚心蚀骨般的欲望和潮水倾盆的思念侵蚀着他,眼眶渐渐酸疼了。
    清清,你不是说做了鬼都不会放过我吗?
    我负了你,是我负了你……
    你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