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李楠和卫柯回禀了一些大概。一大早的时候,大哥去地牢见了和悠,从地牢出来之后,他就让李楠把寒哥叫到了他那,带着寒哥先去见了小风,而后一同去了地牢。
    至于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李楠还是卫柯都不是很清楚,说的很是断断续续的。李楠说,闻惟德召了昼伞去地牢。可昼伞半路就离开了,他也不会说话,问他也没有用。而卫柯说,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中途只是去汇禀了了下工作。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后面,就是听到地牢里的动静不太对,但是地牢里面的气息实在太过恐怖了,苍主和闻督领两个人的气息威慑在那,没有得到命令,谁也不敢下台阶一步。
    而后在地牢外面把守的李楠就看到了越圣匆忙赶来,里面的动静越来越不对劲,就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就抓紧通知了地息的精锐来,然后地息就去汇禀了闻辞尘。
    后面,就是他匆忙赶来……看到那地牢里的情景。
    此时,坐在床边的闻辞尘悬着手掌,手指吊着那个吊坠。他的目光沿着那吊坠一路朝下,落在了一旁昏睡着的女人脸上。
    “荧心。”
    这个东西的名字……荧心。大哥之前让地息去调查了这个东西,所以闻辞尘不费什么力气就问了出来。不止如此,大哥安排让地息去调查的寒哥的东西,现在全都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
    关于寒哥的调查白纸黑字地详实俱尽在眼前,是寒哥放走了和悠,给了她旵金、给了她这个吊坠。
    于是乎,盛怒的大哥才会带着寒哥去见小风,去地牢与和悠对峙,而后暴怒之下,出手重罚了寒哥——合乎逻辑、合情合理。
    但是,此时,晚风从窗隙中吹过他掌中悬吊的吊坠。
    荧心的光辉在穿透窗棂的暮色里荡至他的眼前,幽幽一晃,似清凉的水冲刷过闻辞尘的心海。这几天一直昏沉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
    『“寒哥,一路上连我都看出来那母狗对你态度不一样……你要是对和悠有半点你表现出的那种想法……”这是小风第一次因为和悠和大哥吵架时候暴怒之下的怒吼。
    “大哥说,‘我一个人的。’”这是那次悬崖边小风去救和悠,回来跟他的对话。
    “你说和悠是个下贱的浊人,不配寒哥动心,也不让我永久标记。是因为你想独占和悠吗?!”这是小风第二次和大哥因为和悠吵架时说的话。』
    昔日无关痛痒于是从未在意过的记忆,莫名从脑海的深处漂浮起来,如同一颗颗珠子串联在一起,最终成为一个无形的项链……
    穿到眼前这枚荧心之上。
    闻辞尘沉默地攥紧了手掌,视线最终只停留在昏睡着的女人身上。他俯身凑近了女人,长发落在她的脸上,在暮晖之中,似红色的锁欲将她囚织。
    “和……悠……”
    他轻轻呢喃,声音轻得还不如他的呼吸。
    此时此刻,他能看清楚那么多东西,却在看向这个女人的时候,内心恍惚一片怔忪,就像再次走入了迷雾之中。
    就似五天之前,就似之前,他在那山洞里……重新见到那个女人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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