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眠,连日里因为过重思虑而变得脆弱易断的神经也很难放松下来,她不止一次地梦到谢知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凶狠地好像要把颈骨扭断,但每次都在她濒死之时松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说自己有多么爱她。
    终于从噩梦中逃脱,睁开眼却看到谢知就坐在她床边,阴冷的凝视着她。
    乔桥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地想到谢知已经消失了,这是梁季泽。
    “梁先生……”她悄悄把被单拽上一截盖住身体,“有事吗?”
    “有事。”男人标志性地邪笑,“我发现你挺适合当这房子的女主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睡在我家的样子很可口。”他抚摸过床面的被单,“这个颜色很衬你,明天我会叫人再送一床一样的过来,供你换洗。”
    “不用了,我今天就回去。”
    “哦?”梁季泽心平气和地问道,“回哪里?”
    “回公司,综艺结束我就该回去了,行李什么的也在宿舍,我还要工作。”
    “工作?”男人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幸灾乐祸道,“你还有什么工作?你早被WAWA开除了。”
    乔桥愕然,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梁季泽扔给乔桥一块平板,“自己看吧。”
    她不明所以地打开网页,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点进WAWA的官方账号,赫然发现最新一期的离职名单中有自己的名字!
    理由是无故旷工,批准人宋祁言!
    乔桥崩溃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恨不得锤死这个没长脑子的自己!
    她居然把宋导那边完全忘干净了!这是彻底把他惹毛了啊!
    “你已经是无业游民了。”梁季泽语调轻快,好整以暇地,“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工资比你原来只多不少。”
    “……谢谢,但我不要。”
    废话,用脚趾都能想到你所谓的‘工作’有多么色情!
    “我猜以你的收入,也存不下多少钱,没有地方住,没有工作,坐吃山空能坚持多久?”
    乔桥坐不下去了,她掀开被单跳下床,迅速收拾东西。
    “你要干什么?”
    “我要回公司。”乔桥胡乱把衣服塞进行李箱,狠狠拉上拉链。
    “你已经被开除了。”
    “那也要回去!”
    她东西本来就没多少,仅剩的一些随身物品都带上,箱子也还是空荡荡的。她拖着箱子往门口走,却发现大门是锁住的,她打不开。
    乔桥忍气吞声地转身:“梁先生,你都转换回来了,副人格也消失了,继续留我没什么用吧?”
    “有没有用要我说了算。”男人悠闲地踱到客厅,“放心,只要你帮我办完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就知道这个恶魔会坐地起价!
    但乔桥转念一想,他肯放自己走就很难得了,做点事也无所谓。
    “好啊。”乔桥生怕他反悔,一口答应,“做什么?”
    “做爱啊。”梁季泽懒洋洋地靠着门框,双手抱胸,“你不会以为我那么好心,什么好处都不要就让你离开吧?”
    还好还好,只是这个要求的话,不算困难。
    乔桥悲哀地想自己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对梁季泽提出的要求竟然感到庆幸?
    乔桥:“就一次?”
    梁季泽:“就一次。”
    “行,那就现在吧,早完事早拉倒。”乔桥爽快地扔下行李,走到梁季泽面前。她也自暴自弃了,那句名言叫什么?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试着享受吧。
    男人垂眸看她,比起乔桥衣衫不整刚起床的邋遢样子,他算得上衣冠楚楚,普通衬衣长裤也穿得像名模走秀,天生的衣架子。
    乔桥手搭在他的腰间,解开皮带。
    软趴趴的器官蛰伏在稀疏的草丛中,柔软而温暖。
    梁季泽眼神冷静地示意她继续。
    乔桥认命地用手套弄起来。
    两人之间性爱的次数不算多,但足够乔桥搞清楚梁季泽的敏感带,她只想赶紧了事回公司找宋祁言负荆请罪,手也不免重了几分,急不可耐地搔刮着那几处脆弱的沟壑,意图迅速撸硬好插入完事。
    梁季泽从容地任她动作,只是被弄疼时才不满地皱了下眉头。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手里的性器仍然维持着柔软而任人揉搓的状态,腼腆的毫无反应。
    乔桥额角淌下一滴汗。
    梁影帝他偷偷给自己打麻药了吗?!平时别说用手特意撸,这玩意儿生龙活虎的恨不得被乔桥看一眼就口吐白沫,今天撸得她手都有点酸了,怎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咬咬牙,乔桥张嘴,干脆把它含进嘴里。
    可惜还是没有反应。
    无论她怎么用舌尖去挑弄,用口腔去挤压,甚至重重吮吸,早该膨胀成大肉棒的东西固执地保持着柔软和娇小,有一次乔桥没含住它甚至差点从嘴里滑出来。
    这已经不是意志力够强就能做到的了。
    乔桥询问的目光看向梁季泽,男人少见地避开了视线接触,眼神游离:“昨天就发现了。”
    所以当时不是因为伤口出血而停下,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起不来’了?!
    乔桥腾出嘴:“看医生了吗?”
    “卫钧说是药物的副作用,等药力代谢出去就行了。”梁季泽皱着眉,显然对卫钧的话非常怀疑,想来他焦虑些也正常,哪个男人发现自己一夜醒来变成‘阳痿’以后能淡定?
    “那……”乔桥矜持地帮梁季泽提上裤子系好腰带,恢复成衣衫齐整的样子,假惺惺道,“这不算我的问题哦,我是很想跟你做的,但这样就……”
    男人冷冷地:“想反悔吗?”
    “这不是反悔,这是客观条件阻止我践行诺言。”
    “那就等在这里,直到我病好为止。”
    梁季泽语气不像说笑,他都打算好了。
    乔桥那个恨啊,怪不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变好心了,肯让自己走,还骗她答应那种羞耻的要求,原来硬不起来,她想走都走不了!
    “你到底留着我有什么用啊!”乔桥痛苦地大喊了一声,“是我顶着压力把你换出来的,不求你知恩图报,能不能别害我了?我真有很重要的事去办!”
    “想去找宋祁言么?”男人轻哼一声,“做梦。”
    这种像小孩子藏玩具似的‘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幼稚心理让乔桥非常苦恼,她在这边一刻也待不下去,可让梁季泽肯放她走必定得付出巨大代价。
    而这些代价是她宁肯跳楼也不想去谈的。
    “我求求你好不好?”乔桥低声下气,“给我一点时间回公司,只要你……你‘行了’,我立刻回来兑现诺言。”
    “我说的是‘做完才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