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修的距离也不远,手一捞就抓住了他的袖子。
    入手湿哒哒的,乔桥以为是汗水,摊开手掌一看,一片血红。
    程修好像终于撑不住了,他脸色灰白,眼睛里黯淡无光,好像丧失了所有生的欲望,乔桥吓了一跳,下一秒简白悠温柔地压住她颤抖的手,冲她比了个‘嘘’的动作。
    “你没见过吧?”他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生命从身上流逝的过程。”
    乔桥低头,终于看到他隐在阴影中的另一只手里,白皙的手掌里握着一条纤细的钢制软长鞭,鞭梢上还在滴血。电光火石之间,乔桥明白了程修背上鞭痕的由来。
    乔桥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半晌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简白悠淡淡道:“程修,我对你不好吗?”
    程修嗓子嘶哑:“少爷的恩情,程修一辈子忘不了。”
    简白悠一哂:“背叛我还活着的人,也只有他了。”
    背叛?
    “对了,还要好好谢谢你。”简白悠拎着手机晃了晃,笑得明艳动人,“不是你,我还真抓不到他。”
    乔桥盯着那张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觉得寒毛倒竖。
    “程修。”简白悠单手支着下颌,漫不经心地勾起右脚,用脚尖抬起程修的下颌,强迫后者看着他,“是谁挑唆你背叛我的,说出他的名字,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或许会饶过你。”
    程修顺服地垂下眼睛:“少爷,没有人。”
    银光一闪,又一道血痕在他肩头炸开。
    乔桥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速度太快了,如果不是迸出的一蓬血雾,她甚至搞不清楚那一鞭抽在了什么地方。
    “再说一遍。”简白悠笑容森冷。
    “没有……唔……”程修无法出声了,软鞭绞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你很能忍痛。”简白悠慢条斯理地把鞭子往自己的方向拽,程修也被拽得踉跄膝行,血顺着鞭子一滴滴落在地毯上,“清楚自己没几天可活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吗?”
    他的视线落在乔桥身上,似笑非笑:“临死也要来见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有情义一点。”
    简白悠‘啪’得松手,程修被惯性扯得狠狠撞在桌角上,碎发被汗和血的混合物打成缕,狼狈又惨烈。
    乔桥看不下去了,她刚要过去,程修抬手制止。
    他平静且缓慢地从腰间取下配枪,手抖得更是几次都没解开枪套的搭钮,手枪被放在简白悠面前,程修垂下头:“我对不起少爷,您罚我吧。”
    乔桥脑袋‘嗡’了一下,身体比大脑还要更快动作,她想也不想就挡在了程修面前。
    简白悠挑了下眉,似乎事情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发展而引起他的兴趣,他饶有兴致地看看乔桥再看看程修,小拇指玩味地扫过自己薄薄的下唇。
    “有意思。”他说道,“你想替他去死吗?”
    乔桥硬着头皮道:“简先生……程修对你一直很尊敬,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简白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程修,我错怪你了吗?”
    “没有。”程修道,“是我咎由自取。”
    乔桥说:“可是他今天还在办你交代的事。”
    简白悠道:“我没交代他办过什么。”
    乔桥嘴一快:“就是那俩越南——”
    “乔桥!”程修忽然厉声喝止了她。
    简白悠低声笑:“我忽然想到了个更好玩的。”
    他拿起桌上的手枪,掏出一块丝帕悉心擦拭了一番才肯握在手中,一声轻响后,保险被拉开了。
    黑洞洞的枪口指上了乔桥眉心。
    乔桥往左偏了点,枪口跟着往左移,乔桥往右偏了点,枪口跟着往右移。如此几回后,乔桥确定简白悠没在开玩笑。
    乔桥哆哆嗦嗦:“我我我我以后再不多嘴了。”
    简白悠没看乔桥,他冲后面的程修道:“还是不打算说吗?”
    乔桥不敢乱动,只好用眼角的余光往后撇,可惜还是看不到程修的脸,也无从得知他的表情。
    “少爷。”程修干巴巴道,“跟她没关系。”
    “以前没有。”枪管缓慢下移,冰凉的金属划过乔桥的脸颊、下颌、脖颈,在柔软的左乳上停下,乔桥没有穿胸罩,薄薄的布料根本遮不住因寒冷挺立的乳尖,枪管围着它悠闲地打转,简白悠道:“可现在有了。”
    乔桥胸口一痛,男人的另一只手也摸了上来,简白悠捻动着那个小粒,但眼底毫无情欲。
    “少爷……”程修的声音少见地起了波动,“求您放了她。”
    “那怎么行。”简白悠手上微微用力,乔桥吃痛地被迫挺胸,接着被揽住腰拽进他怀里,“以前我就发现了,你似乎对这种无趣的类型情有独钟?”
    乔桥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程修嘶哑道:“她不无趣。”
    简白悠道:“操起来呢?舒服吗?”
    明明是很粗俗的话,可从简白悠嘴里说出来莫名有股清丽脱俗的味道……
    程修沉默不语。
    “应该很爽。”简白悠肆无忌惮地揉着乔桥的乳包,“或许我该亲自试试,反正早就硬了。”
    乔桥闭了闭眼睛,果然屁股下面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是别的……
    她想起简白悠曾说过的,他想杀人时就容易起反应,那硬到这个程度,是不是意味着她今天不能活着回去了?
    简白悠扳过乔桥的脸,强迫她看着他,然后缓慢靠近,两人嘴唇轻轻碰上。
    如果不是程修还跪在旁边,如果不是简白悠的手里还提着枪,这个画面美好得足够乔桥每到夜深人静都拿出来回味一遍。
    “简、简先生……”乔桥小幅度地侧头想躲开,简白悠脸色一变,牙齿毫不客气地合拢,狠狠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乔桥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噗’,嘴唇一麻,一蓬血在两人之间炸开。
    她痛得捂住嘴唇,这一口咬得又狠又深,血滴滴答答从指缝里渗出来,乔桥怀疑简白悠咬掉了她一块肉。
    程修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
    简白悠把嘴角的血舔净,又用丝帕压了压残余的血痕:“果然平凡又无趣,连血的味道都这么淡。”
    乔桥手压在伤口上试图止血,她脸上不敢表现出怒色,只能拼命在肚子里腹诽:神经病,变态,白瞎了一张天使脸。
    简白悠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换了个坐姿,裤子里鼓囊囊的一团更加显眼,简白悠也不在乎。
    “起来吧。”他不耐烦地冲程修摆摆手,“不想说就算了,我确实还需要你查那两个越南人,查完再死也不迟。”
    程修深深地低头:“谢谢少爷。”
    乔桥继续腹诽,程修你可醒醒吧,他的意思是你也就剩那点利用价值了。